天师？
所有境界中，有一个境界叫天师境。
周小小说，是因为第一个突破天师境的人想要成为天师。
于是，这个境界便叫做天师境。
不过这人所喊的天师，应当和天师境没有关系。
凌天推开那人——不是他冷血，这人明显已经被祁真焕洗脑。
现在知道怕了，却不是真的怕。
而是他突然醒悟过来，发现自己认错了人，自然惶恐。
凌天没有理他，把那人推到一旁。
目光落在祁真焕身上。
祁真焕的实力算不上强，同为入微境，他的气息甚至连那位老者都不如。
可他的气势却很强。
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
这种气势，只有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够养出来。
凌天曾无数次接触这种人。
对此深有体会。
他，真的是祁真焕？
凌天在心里缓缓打了一个问号。
隔着不过十数米，两人遥遥相对。
祁真焕率先挪开眼神，看向跪倒在身边的老者。
“你太让我失望了。”
“真焕……”
“我给了你那么多机会，只要有一次成功，你就能成为人上人。”
祁真焕打断他的话，冰冷的眸子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可惜啊……”
“你终究还是没能把握住。”
“用你儿子的命换来的机会，你依旧不当回事。”
“岳父大人。”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岳父？
和众人一起跪在中间的刘起瞪大眼睛，感觉脑子要烧着了。
这老者竟是祁真焕的岳父？
那不就是刚刚死在凌天手上的那人的亲生父亲？
儿子被杀，他不生气也就罢了。
还帮着仇人毁尸灭迹？
疯了吧！
刘起无法理解。
他在刘家这些年，确实不受重视，后来发现他是齐城主的儿子，才有所改观。
但他尽管和其他外来之人一样，视这三座城池的人命如草芥。
可终究。
他心底还是存了一丝良善。
子杀父，天理不容。
可父杀子，同样如此啊！
明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却从始至终，没有有过一丝悲痛。
这还是人吗？
老者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他爬到祁真焕面前，保住他的腿，额头贴在祁真焕的脚面上。
“真焕，我已经尽力了……”
“是啊，你尽力了。”
祁真焕笑了笑，“可还不够。”
老者一顿。
祁真焕徒手把老者拎起来，冰冷的目光没有丝毫感情，“你认错了人，就像拜错了堂。”
“若我欢欢喜喜地迎亲，娶的却不是你的女儿，你会怎么想？”
“生气吧？愤怒吧？”
“那该怎么办？”
不用老者回答，祁真焕已经给出了答案，“当然是杀了始作俑者！”
咔嚓。
老者的脖子被捏断。
尸体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祁真焕没有悲伤，他笑着看向众人，“继续。”
一瞬间。
刚刚还愤怒的众人，全都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包括跪在凌天面前，求他救命的那人。
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
除了多了老者的尸体，这里依旧如常。
祁真焕没有看凌天，他的目光率先落到了刘起身上。
“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刘起？”
“齐城主的私生子？”
刘起跪在地上，不停地打摆子。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祁真焕出现，就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念头。
“是、是我……您没说错……”
“你的任务，是防止蝼蚁提前得到消息，为何来这里？”
“我……”
刘起想解释。
可脑子却一片空白。
冷汗不断落下，他想不到任何辩解的话。
祁真焕冷冷地看着他，突然抬手。
一巴掌朝着刘起头顶拍下。
然而下一刻。
一只手挡在了前面。
砰！
两手相撞，发出极大的声响。
刘起被震得耳膜疼痛，捂着脑袋惨叫不已。
那两只手的主人，却毫无影响。
四目相对。
凌天扯了扯嘴角，笑道：“你就是祁真焕啊？难怪刘起提到你就吓得不轻。”
一言不合就杀人。
这才是赵城主提到的外来之人嘛。
至于刘起……
这家伙确实也草菅人命，可相比祁真焕，却差远了。
那双冰冷的眼眸，没有丝毫情感。
明显不只是这里的人。
就算是外来之人，他也没有放在眼里。
祁真焕低头，看向托住自己手掌的那只手，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他这一掌未尽全力。
要杀刘起，确实也用不着全力出手。
但能挡住他这一掌的人，不多，在这个地方，不足一掌之数。
可凌天却挡住了。
祁真焕笑了。
笑容中隐约可见一丝兴奋。
强大的对手，他不是没有见过。
可在这里，确实是第一次见。
“你叫什么名字？”
祁真焕抬头，第一次正视凌天，这代表着他开始重视起来了。
凌天抽回手，道出自己的名字。
“凌天。”
这是个从未听闻过的名字。
祁真焕皱了皱眉，扭头想要询问，这才想起来，老者已经被他杀了。
得力助手没了，问也没处问。
不过，无所谓了。
祁真焕反手朝着凌天抓去，那只手速度不快，也用不着快。
在他看来，就算凌天再厉害。
毕竟是这里的蝼蚁。
绝不可能躲得过去。
可出乎意料。
他抓空了。
看着空荡荡的手，祁真焕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躲开了？”
难以置信。
此处在囚笼之中，所有人都被囚笼影响。
无论天赋多高，最多只能突破入微境。
且这是上限。
这么多年来，突破入微境的微乎其微，说是凤毛麟角都是夸张了。
武道宗师倒是不少。
可只要无法突破入微境，就不足为惧。
他们这些外来之人却不同。
尽管实力受限，但至少也能发挥出入微境的实力。
而现在。
入微境的他，突然出手，竟然被凌天躲了过去？
深邃的眼眸中意外涌动。
落空的手握成拳，祁真焕深深地吐了口气，正视凌天。
“你不是这里的人。”
没有怀疑，直接就是定论。
因为他很清楚，这里绝不可能出现凌天这种级别的强者。
凌天啪的一声，一拍手笑道：“祁少果然不同凡响。”
“竟是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这里人。”
“祁少。”
“我们并非敌人。”
“我现在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够认真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