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锋的预感很快便得到了证实。
只见原本体态纤细的女人忽然变成了一个肌肉虬扎的女版金刚，虚幻模糊的身影也在瞬间变得无比凝实。
楚锋脑子里的问号还没画好，就见这女版金刚眼中红芒一闪。
“对练模式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什么？等等，喂你……哎哟！喂你……噢！啊！啊……”
一阵乱七八糟的惨叫过后，虚影又恢复到了一开始的模样，眼神淡漠，丝毫不像刚把人揍得鼻青脸肿的样子。
“你不是我绑定了的系统吗？怎么能这样？我要投诉你！”
“宿主的要求已经满足，但系统不想被投诉，系统关闭中……”
“喂喂你别走啊！怎么又要关闭？我现在可是你的宿主，总有权知道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吧？”
楚锋捂着脸，听到系统居然又要走，看着女人虚影又开始消失，赶紧出声阻拦。
“其实你并不在计划之中，只是因为我就要回本体那边去，看你还有点意思，所以就临时决定让你做我回程之前的最后一任宿主。”
“原来如此……感情我只是个赠品？”
楚锋的声音中虽然满是悲愤，但在脸上摸了半天却根本没有摸到伤痕，连疼都不疼了，估计是因为已经成了一个意识体的原因吧。
“宿主的问题已经回答完毕，系统要被本体回收了，不想说话，系统关闭中……”
“喂喂！怎么又要走？系统你等等！你这什么态度？就不能我解释一下吗？也许我能帮到你呢？”
系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就像我们拥有肉身和灵魂一样，我们所在的世界也分为物质世界和世界意识两个部分。
绝大部分的世界都是没有意识的，只能遵循基本规则维持运转，当怨念滋生过多超过临界点时，只能慢慢毁灭。
只有诞生了世界意识的那些极个别的世界，才能通过特殊手段解决这些怨念。
被怨念缠身的无意识世界，会本能地用自身的世界碎片来换取世界意识的帮助。
而系统便是世界意识为此分裂出来的特化分身，它们会自行选择宿主，穿越到无意识的世界去收集世界碎片。
但宿主并不是没有思想的傀儡，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欲望，如果系统引导不当，就会导致宿主消极怠工甚至拒绝执行。
“就这样，因为我收集世界碎片的效率不够，本体决定要把我回收，你也别抱什么希望，我只是想找个伴一起上路罢了。”
楚锋基本听懂系统所说的意思，不就是工作业绩太低即将被开除，连带着负责的项目也要被砍掉吗……个屁啊！
“按你的意思，我连赠品都不是，顶多只能算个陪葬品？系统你有没有搞错！”
面对楚锋的疯狂吐槽，女人的虚影没有丝毫波澜，反而又开始消失了。
“反正我被回收了，你也不过是再死一次，就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度过最后的时光，系统关闭中……”
“诶诶，别啊，系统你等等！”
楚锋赶忙再次出声阻拦，他都有点怀疑，这个系统是不是得了抑郁症，怎么动不动就要关闭要静静什么的。
“宿主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别叫我了。”
“等等，我想问问，你之前都是怎么做的？”
“怎么做？具体的流程是保密事项，宿主不需要知道。”
听到系统的解释中完全没有和他说明的意思，楚锋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看着女人的虚影就像看着当初的自己一样，眼神中不禁带上了浓浓的同情之意。
关于这个，这他可经历太多了，他刚毕业开始工作的时候，那可是出了名的说话不经脑子，总以为自己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
就因为说话过于耿直，虽然他态度很认真，但工作却总是无法顺利完成。
这个世界上不管做什么都不外乎人情世故这四个字，楚锋自己也并不是全然不清楚，只是以前的他不愿意为了逢迎他人做出改变罢了。
想到这里，他颇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
“我看你不是任务完成不好，而是根本就不懂怎么跟人交流吧？”
楚锋故意露出一副轻蔑的神色，实际上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但他知道，想要让这个抑郁症晚期的系统振作起来，就不能对它有丝毫同情。
“为什么要跟他们交流？”
“啧，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不是你的本体，你只是世界意识千千万万个分身之一，有什么好骄傲的？”
楚锋一面根据之前的推测对系统的情况进行脑补，一面摆出夸张的轻蔑表情，对着女人的虚影开喷。
“系统不存在骄傲的情绪。”
“没有吗？那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觉得不用跟宿主交流？”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所有的系统都是照着本体制定的规则来执行任务，宿主愿意与否不可能影响任务的流程。”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会有宿主消极怠工甚至不愿意去执行任务？”
“那是宿主的问题，系统无法强制他们做什么，而他们的欲望超出了规则允许的范畴，所以才会出现问题。”
“嗯，按照你说的，这些问题都是宿主的错，也就是说你完全没有错误了？”
“……系统不会出错。”
一开始，系统对楚锋的问题还能不为所动，可渐渐地，它竟然开始犹豫了，虽然停顿的时间并不长，但楚锋可以肯定它这就是犹豫了。
“很好，那么问题来了，你完成任务的成功率是多少呢？”
“……任务数据是保密事项。”
“还保密事项？我看是低到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系统没有不好意思的情绪。”
随着系统停顿的时间越来越长，即便表情和声音都依然淡漠而平静，楚锋已经可以确认，自己的策略完全没有问题，话语间也越来越张狂自信。
“没有不好意思？哈？只怕是你根本连一次任务都没有完成过吧！”
“.…..”
“被我说中了吧，你说这都怪宿主，一次两次我可以认同，但次次都失败还能是宿主的问题吗？”
“.…..”
面对楚锋愈发尖锐的质问，系统已经完全没了声音。
其实作为世界意识的特化分身，系统并不是完全没有情感的呆板ai，相较于本体，虽然各方面的能力都大幅削弱，但在情感上却反而更加丰富。
但也正因为如此，性格缺陷也就不可避免了。
楚锋看着已经完全沉默的女人虚影，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胜利的冷笑。
“如果你依旧还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宿主，呵，那我也无话可说，你关闭你的等着被回收吧，反正我就是坐着等死，也不需要你这样骄傲自负又无可救药的系统！”
楚锋昂头仰望，语气斩钉截铁，表情慷慨激昂，颇有不为瓦全的无畏气势。
而此时，女人虚影本就不甚清晰的身影竟然开始变得有些扭曲。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不会改变。”
说话间，女人的虚影显得更加虚幻，很快就已经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别担心，宿主，关闭之前我会送你过去，再见了，生为系统，我很抱歉。”
说完，已经完全扭曲模糊的虚影，在彻底变成了一团马赛克后突然消失不见，而楚锋也在同一时间没了踪影。
我叫楚锋，今年30岁，单身，是个死宅程序猿。
我梦想捡一箱子金砖，梦想捡六块腹肌，梦想捡个萌萌哒的妹子……
我做过很多种这样的梦，但唯独没想过会出现今晚这样的情况。
我死了，穿越了，还捡了个系统，但它被我喷死机了，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