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

东罗马的归东罗马，西罗马的归西罗马

对于乌瓦罗夫公爵的反对，俄国的文官集团早就有所准备，毕竟双方在农奴制上的分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乌瓦罗夫公爵是位全才，既能领兵打仗，又能治国理政。不过说到吵架的经验，他就远远不是这些文官的对手了。

首相亚历山大·伊万诺维奇·切尔尼雪夫并没有去和乌瓦罗夫公爵辩论农奴制本身，而是反问道。

“乌瓦罗夫公爵，您能解决我国现在面临的财务危机吗？还是您有办法可以把国家农奴的土地租金提高到和自由民一样？”

国家农奴的土地租金是乌瓦罗夫公爵万万不敢碰的东西，国家农奴的群体太过庞大，有数千万人之众。

一旦加税会影响到整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再加上俄国太过庞大，同时积弊也太深，哪怕是历代沙皇在考虑给国家农奴的加税的时候也会慎之又慎，所以才造成了国家农奴土地租金远低于私人农奴的土地租金。

这种事情只要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全国范围内的大叛乱，最近的一次便是1840年的马铃薯暴动。

1839年的某一天尼古拉一世突然意识到了马铃薯是一种高产作物，并且在一群植物学家的保证下让他觉得这是防御饥荒的最佳作物。

于是乎尼古拉一世强令种植马铃薯，并且新增了一项马铃薯税，即国家农奴必须上缴一定数额的马铃薯作为实物税收。

其实尼古拉一世征收的马铃薯税并不高，但抗税的暴力行为依然蔓延到整个乌拉尔以西地区。

数十万国家农奴参与其中，尼古拉一世无奈之下只能废除了马铃薯税。

实际上尼古拉一世只是废除了乌拉尔以西地区的马铃薯税，他土豆自由的梦想还在西伯利亚延续。

乌瓦罗夫公爵读过很多西方经济学著作，他也清楚农奴制的弊端，可他也清楚农奴制是这个国家的根基所在。

乌瓦罗夫公爵清楚这一切，但是他自己却说不清楚，以他所知的理论和知识是无法反驳对方的。

另一方面面对首相的质问，乌瓦罗夫公爵也拿不出一个可以稳定增加收入的方法，他本能地想要按照自己所学的经济学理论提议加税，但他又知道谁也担不起加税的责任。

于是乎乌瓦罗夫公爵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一直健康向上发展，区区几千万债务不值一提，我们只需要平稳过渡几年就能慢慢还上。”

“那么是几年呢？”

首相切尔尼雪夫冷笑道。

“沙皇陛下和俄国哪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我们和英土联盟的停战协议只有五年。

如果之后两国继续战争，那我们该怎么办？军费由谁来出？那些一加税就会起义的国家农奴吗？”

乌瓦罗夫公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沙皇是不会放弃收复君士坦丁堡的，同时收复君士坦丁堡也是他的夙愿。而这都需要大量的钱，无论是打仗，还是战争胜利之后。

眼见乌瓦罗夫公爵语塞，首相切尔尼雪夫立刻乘胜追击。

“到时候我们向谁去借钱呢？英国人吗？还是法国人？”

“我们可以向奥地利人借钱。”

乌瓦罗夫公爵当然知道英国人和法国人不会借钱给俄国，毕竟一个是死敌，一个是世仇。

但奥地利帝国是俄国的盟友，而且经济实力又十分强大，就像此时俄国的借款也是来自于奥地利帝国。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可以向奥地利寻求贷款。

不过这正中了首相切尔尼雪夫的下怀。

“我亲爱的公爵大人，您是否太过天真？”

“首相大人，您什么意思？”

“公爵大人，您真的觉得奥地利人还会借款给我们吗？看看巴尔干的地图吧！”

说完首相切尔尼雪夫走到了大地图指着东波斯尼亚地区。

“你看看这里，东波斯尼亚就像一把利剑指向奥地利帝国的咽喉，未来奥地利人还会把我们当做盟友吗？

而且我们在巴尔干地区的领土并不完整，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的同胞还在等着我们前去拯救。

您不会忘了我们的使命吧！”

这一次乌瓦罗夫公爵确实无话可说，他也觉得俄奥同盟不可能长久，毕竟巴尔干，欧洲，甚至整个世界只能有一个霸主。

“什么狗屁使命？奥地利帝国就是我们的盟友，你们是想离间我们翁婿之间的关系吗？！”

此时尼古拉一世坐不住了，他现在可一点也不喜欢什么大斯拉夫主义了。

就因为这个大斯拉夫主义，所以此时的事情才这么难办。除此之外尼古拉一世之前还遭遇过数次暗杀，这些暗杀都是来自于所谓的斯拉夫人。

之前更是有俄国官员在朝堂之上宣称大斯拉夫精英要强过德意志杂碎。

其实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罗曼诺夫家族同样来自德意志地区，这样的映射让沙皇尼古拉一世很不爽，所以那位官员连同他的家人很快就因为一件很小的事情被送到西伯利亚改良土豆种植技术去了。

尼古拉一世这么一掺和，俄国的官员们都懵了。

“陛下，可是奥地利人用卑鄙的方式夺走了多瑙河两公国，更是蹂躏着西波斯尼亚和北塞尔维亚的斯拉夫人。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将吞下去的土地吐出来.”

“没错，陛下。希腊王国也是我们在巴尔干地区的潜在竞争对手，如果继续任由他们发展，早晚会成为威胁我们的存在。

而希腊人的背后正是奥地利人.”

“沙皇陛下，东欧和巴尔干只能有一个霸主.”

俄国的官员们纷纷上前进谏，但尼古拉一世并不想听。

“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的盟友刚刚帮我们打赢了战争，你们就想瓜分人家合法获得的土地？

我真为你们感到羞耻！

罗曼诺夫家族的使命只有一个，那就是光复君士坦丁堡。

你们现在就给我听好了！不管是西波斯尼亚，还是北塞尔维亚，亦或是多瑙河两公国。

这些土地统统不属于东罗马帝国！

东罗马的归东罗马，西罗马的归西罗马！这是王者之剑的约定！谁再敢妖言惑众，我就把他丢进伏尔加河！”